帕蒂此刻正由叁位安保陪着--其中一位是主动留下的手机主人,那人的眼神像涂了502胶水般黏在帕蒂身上。
其他未被选中的保安一听到业主让他们离开的指令,表情顿时轻松下来,显然没人真想与歹徒正面“搏斗”。
二十分钟后委笙带着一高一矮两名女武神般强壮的保镖赶到帕蒂的楼下。
她刚才正在办公室对着一些发票发愁时,对面帕蒂位置上的座机突然响起。
“喂,你好。”
“我遇到紧急情况!有人入室抢劫,你赶紧带上两个保镖来我家。地址是龙蟠路33号翠湖天地a栋,26层。”电话那头传来帕蒂焦急的声音。
“你有没有受伤?报警了吗?需要我帮叫救护车吗?”
“不用叫救护车,你赶紧带人过来!”
莱昂·威尔玛基金会是帕蒂的外公莱昂送给母亲威尔玛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以伦敦为基地后来扩张到全球,至今已成立44年。
基金会专注于改善全球贫困地区妇女儿童的健康、教育和经济状况。
由于资助对象是妇女和儿童,而且员工只招聘女性,因此引发了各地不少男性的不满。
时常有人到门口抗议滋事,威尔玛由此开始聘用保镖保护基金会员工。
委笙出了电梯便看到坐在地上的帕蒂。
“什么情况?”委笙将她扶起。
看到委笙带着两名保镖来了,帕蒂的表情时缓和。
“你们走吧,没你们的事了。”帕蒂把汗津津的手机还给那位安保。
“那个十万块怎么给我?”
“什么十万块?”委笙插话道。
“她说借给她手机,她就给我十万块钱!”
男人语焉不详,但委笙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你这是敲诈。你说的金额足以让你牢饭吃饱。”委笙说。
“什么敲诈!你不要污蔑人!是她亲口说的。”男人的音量陡升。
“有证据吗?”
“他们都听到了。”男人回头看向守在门外的两名同事。
他的两位同事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没有人出来佐证。
男人恼羞成怒,伸手指着帕蒂的脸,“操”后面的两个字还未出口,高个子保镖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向下一折。
男人吃痛,踉跄着闪到一边,发出嚎叫。
“你们要么一起进去抓人,要么离开。”帕蒂说。
叁个男人闻言赶紧低下头脚步匆忙地走向电梯。
“帕蒂女士,屋内有几个人?”高个子保镖阿官问。
“一位。”
“了解。筱琪你留在外面,我先进去。”阿官转向帕蒂,“您需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千万不要出人命,最好不要见血。”帕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阿官根据帕蒂报的数字打开了大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过了不到十分钟,阿官便从屋内探出了半个身体,“已完成排查,室内安全,可以进来了。”
帕蒂进了屋,站在玄关处远处远远望向客厅。
只见蒙面男用不标准的跪姿斜倚在沙发背后,双手垂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仍心有余悸,不敢再上前,尽管筱琪就站在左前方护着她。
“别担心,他的肩关节和膝关节都折了,动不了。”阿官看出了她的担忧。
胸口憋着一股怒气的帕蒂向前跨了几步。
“把他的脸露出来。”
嘶——
头罩揭开的瞬间,帕蒂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张已经吓得惨白的脸,是司机老施。
“认识的人?”站在帕蒂旁边的委笙看出了她的惊讶。
“贝克特的司机。”
她今天才第一次见这位司机,按理说能进出这栋楼的只有持临时动态码的家政人员。
更何况今天并非家政日。
“帕蒂女士,您想如何处置他?”阿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困惑。
“”帕蒂转头看向委笙。
尽管她心里极想亲手把面前这个男人给阉了,但理智清楚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建议直接报公安,入室抢劫是重罪,叁年起步。”委笙说。
“房子里的监控应该已经记录下了整个犯罪过程,取证举证这两个环节省了很多事。”阿官补充道。
“监控?阿官你是说这房子里有监控?”帕蒂惊讶地望向她。
“根据我手里的侦查设备显示,这层楼有六处摄像头。除去电梯口那里一处,屋内应该还有五处。物理距离最近的一个就在客厅。”
帕蒂对家里有监控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就在这时,被老施打落在地上的手机在沙发附近的地毯上震动,筱琪走过去将它捡起递给了帕蒂。
是西蒙的号码,她立刻按下接听键。
他来电告知帕蒂晚上的家庭用餐计划有变,威尔玛要去参加股东们临时安排的晚宴。
“不能与家人共进晚餐,你母亲表示很遗憾。”
“没关系的。”
她不认为和股东的晚宴是“临时”被安排的。
母亲在她青春期的时候,对她说的最多话是:
“一定要和聪明的人交朋友,不要和愚蠢的人有任何来往,愚蠢就是最大的恶。”
在威尔玛自己编纂的字典里,愚蠢的人类画像范本里大概就有高程--她一向看不起没读过多少书的人。
不过取消家庭晚餐倒让帕蒂松了一口气,她此时已经筋疲力尽。
并且她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找出她在客厅里对着西蒙自慰的录像上传在谁的云端。
“筱琪,你去把这个人扔在马路边,越远越好。阿官,你带我去找到所有的监控。”